天涯羊俠

不,完美 ( 木兔&木葉&赤葦 )

配對:木兔光太郎&木葉秋紀/赤葦京治&木葉秋紀

 

 

 完美

你常常說 我很完美 沒人能取代 我給的一切
我就以為 我努力更完美 我們 就會永遠

 

「赤葦真是很完美咧。」木葉總是以調戲的口吻稱呼赤葦為完美男孩。

說是調戲但也是事實,隨便在梟谷聯盟中找個人來問『赤葦是個怎樣的人』,大概不少人都會說出『文武雙全』、『內外兼備』,之如此類的評語。而如果問着的人是經理人們,大概評語還包括了『全能家居男』、『手藝一流』、『理想男友第一名』等等。

 

「笨蛋木葉又不吃蔬菜嗎?不吃蔬菜會變笨蛋喔、笨蛋。」偶爾會參與木兔等人的午休,看到木葉把便當中的蔬菜挑出來放在一旁,看不過去的白福一口氣說了很多句『笨蛋』來表示她的不滿。

「白福罵人越來越出神入化了。」猿杙和小見蹲在白福背後鼓掌以示讚賞,同時一臉憐憫的看着被罵了的木葉。

「嗚、我……」本身就有挑食習慣的木葉反駁不了白福,因為反駁了只會被罵得更慘,所以這種時候大概只能保持沉默,然後勉為其難的把蔬菜全吃掉。白福作為經理人同時也陪着他們兩年多,以至不自覺的養成了老媽子個性,看到木葉挑食就忍不住雙手叉腰的教訓對方。

 

「木葉前輩,要跟我交換嗎?」保持沉默的赤葦在木葉一臉難受的吃下一口青菜後,終於按耐不住的過去坐在木葉身邊,然後兩個人的便當拼在一起打算交換裡頭的菜餚。

「赤葦,不可以縱容笨蛋木葉喔。」看着木葉一臉得救了的模樣,白福還是忍不住碎碎唸。

木葉有着挑食的習慣,如果不合胃口的絕對不會吃,即使是母親為他準備的便當也不見得他會乖乖的全吃掉,所以木葉經常會把不願吃的東西塞給木兔,長久下來木兔就越來越壯、而木葉就沒怎麼長肉長高過。

 

 

可是不知道甚麼原因,赤葦的便當意外地合木葉的胃口。

 

 

其實不止木葉喜歡吃赤葦的便當,曾經的合宿期間赤葦為了眾人煮過宵夜,從此赤葦的好手藝就流傳於梟谷聯盟之間,甚至乎經理人們為了跟赤葦討教而破例把他邀請進女孩們的群組。沒有像一般男生那樣滿腦子想着跟女孩們調笑,赤葦老實而認真的指導她們廚藝以至其他手工藝,都讓女孩們對這個梟谷二傳有着極高的評價。

 

 

混在木兔等人當中,還真糟塌了赤葦。

 

 

「喂啊,別把我們都當作蛆蟲啊?難道好男生就只有赤葦一個嗎?」木兔忍不住發爛的大吵大鬧。

雀田跟白福聊着班上有女生跟她打聽赤葦有沒交往對象,剛好路過聽到的木兔硬擠到兩人之間八卦是怎麼樣的女孩,然後又追問有沒有女生對他有興趣,受不了的白福說了一句『赤葦跟你們這群發臭的阿米巴不一樣的。』

 

「赤葦跟你們這些單細胞不一樣。」白福點頭確認。

「赤葦前輩不止梟谷好男人,更是梟谷聯盟中的理想好男友。」雀田附和。

 

「而且白福說你是發臭的阿米巴,並不是蛆蟲。話都聽不好,怎樣跟赤葦相比啊?」在旁看熱鬧的木葉抓緊時機的奚落了木兔一下,後續自然又演變為木兔追着木葉的喧鬧一番。

明知道身體素質比不過木兔,但是木葉總是喜歡把對方惹火到追着他滿場跑,每次的結果都是木兔把木葉壓制在懷裡又捏又揉的,然後木葉只能可憐兮兮的向木兔求饒。後來偶爾赤葦會出手阻止玩瘋了的木兔,即使知道他倆只是鬧着玩而己,但是赤葦還是忍不住的出手了阻止木兔對木葉的蹂躪。慢慢的赤葦不止於管理着他倆的紀律,甚至乎整個球隊的操行都由赤葦監察着。

 

 

然而赤葦始終沒有忘記自已的初衷,其實只是不想木兔老是把木葉抱在懷裡罷。

 

 

跟木葉互換了便當中的蔬菜,木葉一臉滿足的吃着的樣子,就像隻瞇眼笑着的狐狸一樣。旁邊的白福還是像老媽般的碎碎唸着木葉,就在木兔想要從木葉便當中偷東西吃的時候,理所當然的被老媽打頭了,然後繼續的唸着『木葉的肉都長到你身上了』。

 

「赤葦就連手藝也那麼好,怎麼可以這麼完美啊?」愉快地吃着便當,得了便宜的木葉自然是對赤葦獻媚一番。

 

「木葉前輩過獎了,可是偏食還是改掉比較好。」口裡雖然是老氣橫秋的說着,可是赤葦心裡想的卻是另一回事。赤葦並不希望木葉真的可以改掉偏食的壞習慣,甚至乎赤葦希望木葉可以一直偏食下去,這樣他才可以繼續準備木葉喜歡的菜然後跟他交換。

 

一直以來赤葦都偷偷注意着木葉的喜好,為了能做出他願意吃下的食物,甚至乎赤葦能夠把木葉討厭的蔬菜也能烹調至他願意吃下的口味。所以赤葦的便當特別合木葉的胃口並不是偶然,而是赤葦為了木葉而費盡心思準備的,只為了在任何時候都可以讓木葉來打自已便當的主意。

 

「木葉便當分我!」已經把自已的便當以至從小賣部搶購回來的麵包都吃光抹淨,木兔仍然像沒吃飽的餓鬼那樣把爪子伸向木葉。而因為跟赤葦換了菜餚而正吃得高興的木葉,難得的護食了把便當高舉,想要避開木兔。

 

「木兔前輩過來,飯糰給你。」就在兩人又要扭成一團之前,赤葦把飯糰拿出來示意木兔別去搶木葉的便當,而看到赤葦展示出整盒圓滾滾又漂亮的飯糰,木兔早就忘記了要對木葉出手。把飯糰分給木兔,順便面命耳提的告戒木兔不能無節制的吃,更不能去搶木葉的便當。自此每當木兔肚子餓的時候總會找赤葦討飯糰,而赤葦也很樂意多準備一些,免得木兔老是在打木葉主意。

 

比起天台,他們更喜歡躲在體育館後的空地休息,除了是因為較少人會這種時候去體育館,更因為可以把握時間去扣一下球。木兔是最快吃完午飯的人,所以其他人都免不了遭到木兔的騷擾,迫着他們快點吃完陪他活動一下。通常這種時候,赤葦都會把便當吃完就收起來,飯糰就留着到上課時再偷吃,然後把握時間的陪木兔伸展筋骨。

事實並不是赤葦真的跟木兔一般的體力無限,只是最初的時候木兔會迫着木葉陪他扣球,而明明飯沒吃完體力也沒很好的木葉,總不會拒絕木兔。那時候木葉總是瞇眼笑着說『赤葦慢慢吃,托球其實我也可以的』。

赤葦還記得進隧的時候教練就有說過,如果新人中沒有適合的二傳,大概木葉就會確定二傳的位置。說不上是好是壞,因為自己的出現讓木葉繼續當他的全方位球員,也因為自己的出現讓木葉無法成為跟主攻手關係最密切的二傳。

 

 

赤葦無意取代木葉的位置,他只是想做好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而讓木葉覺得快樂,也是赤葦自覺需要做的事情。

 

 

所以漸漸地赤葦也配合着木兔的午休習慣,搶在木葉之前把便當吃完,然後替木兔托球。在教練或是其他隊友眼中,赤葦就是那個盡責的二傳兼副隊。赤葦不止在球場上把球隊管理好,在球場之外亦把木兔照顧得無微不至。

 

 

對赤葦而言,把木兔照顧在身邊,只是為了讓木葉能夠輕鬆一些。

 

 

不完美

後來你說 我太完美 值得更好的 陪在我身邊
你不是我 你怎麼能體會 你有 多麼珍貴

即使沒有人當面說過,木兔還是知道隊上的人都把他當死屁孩來看待。

可是他一點也不在乎,正因為他是個需要照顧的死屁孩,木葉才會一直在他身邊守候着。

 

就連木兔自己都想不起怎樣跟木葉走在一起,外表體能以至技術都不怎樣出眾的木葉,總會是那個跟他奉陪到底的人。那時候進隊的人不少,可是認識的人一個都沒有,這對於木兔來說有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並不是甚麼社交障礙的問題,只是木兔並沒有表面看來那麼擅於人際交往。別人總會因為他的嗓門大又粗魯而誤會他是個開朗主動的人,但其實這都是為了驅散不安的行為罷。

他們那一輩之中並沒有誰在打二傳的位置,勉強來說就只有全方位的木葉能充當一下。類似是午間訓練後的自主練習,木兔想要繼續練習扣球,可是當時的二傳已經被正選的前輩佔據着,所以他也開不了口的想要加入。視綫流轉間跟木葉遇上了,說不清的默契讓他們甚麼都不用說,一個眼神以後木葉就對木兔笑了,然後那就成為了他倆每一次的自主練習。

即使別人都說他是天生的王者,可是木兔都明白這不足以讓其他人聚到他身旁,在初中的時候木兔就明白到自己的缺點。雖然是威力十足的重砲,可是因為不擅長融入隊伍之中,而總是覺得鬱鬱不得志。

 

 

木兔需要別人來配合,而那個人就是木葉。

 

 

木葉不止是能配合任何人,而且更能令不同的人配合在一起。後來猿杙和小見都加入了,然後鷲尾也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木兔知道這都是因為木葉。

木兔並不完美,衝動幼稚而且依賴性強,運動雖強但學業一敗塗地,不開口說話還能憑外表吸引一堆人,但是說話了總會惹來別人的白眼。所以除了大角貓頭鷹外,白福跟雀田偶爾會稱呼木兔為阿米巴,當然兩個女孩知道不能太過份,所以只會在木兔太煩人的時候才這樣稱呼他。

 

 

偶爾,還會加上『發臭的』來說明木兔有多煩人。

 

 

看到滿身是汗的木兔跟木葉又再糾纏在一起,雀田看到都覺得黏糊得不舒服,同樣下了場休息的赤葦視綫一直在二人身上,似乎是打算在他倆玩瘋了以前制止他們。

 

「赤葦前輩,班上的女生有事情託我問你。」小女生有點不好意思,可是雀田因為答應了班上的同學,也只好硬着頭皮去問赤葦,而且她本人其實也很好奇關於赤葦的事情。

「赤葦前輩有交往對象嗎?」看到赤葦以眼神示意許可,雀田也大着膽子的問。

「是沒有。」聽得懂雀田的問題,也知道她還會再追問,赤葦牽動着嘴角把她想知道的都剖白了,「但是我有喜歡的人了,高年級的。」

 

 

後來就這樣,赤葦喜歡着高年級的某人就傳開來,只是誰都沒打聽到那人是誰。

 

 

「赤葦喜歡年上的啊?可是人家喜歡年下的!」木兔最初聽說了以後,一臉猥瑣的搭着赤葦肩膊說着意義不明的話。

 

「別用你的低俗污染赤葦好嗎?」正在換衣服的木葉受不了木兔的言行,於是把剛脫下來滿是汗臭的衣服丟到木兔的臉上去。

 

「啊啊啊啊啊、要中毒了!」裝模作樣的木兔大叫着滾到木葉身旁,然後趁對方還在大笑着的時候,一把抱住亂揉。

 

混亂之中木葉似乎被捏到腰而大叫了,其實赤葦還看到木兔故意摸了木葉的乳頭而把對方惹得臉紅耳赤。終於在木葉快要被木兔扒掉褲子之前,赤葦介入當中把木兔拉開,一邊說着『就算天氣不冷,也不要一直裸着上身』,然後提着木兔的衣領迫他回去自己的置物櫃前換衣服,也示意木葉快把衣服穿上。

 

「赤葦都要把學姐追回來了,木兔還跟木葉像小學生那樣捏來揉去,真丟臉。」早就換好衣服涼在一旁小見,邊玩手機遊戲邊奚落着二人。

 

「不過,我們不也是沒有女朋友嗎?」猿杙頭靠向小見,幫忙回答遊戲中的問題,然後漫不經心的搭着話。

 

「我們有比那兩個好吧、至少我們有國中程度了!」小見說完逗得猿杙心情都好起來,然後笑着附和着『沒錯』。

 

聽力一直都很好的木兔自然沒有違漏了小見和猿杙的對話,被奚落為小學生似乎開啟了木兔的心靈創傷模式,本來還大吵大鬧的人突然沉默起來。後來猿杙想起要去車站前的書店找參考書,所以沒等到木兔收拾好就拉着小見陪他而先走了。赤葦和木葉想要留他們都留不住,然後看着氣壓越來越低的木兔,他倆嘆一口氣的同時交換過眼神,一如往常的開啟了二人的鼓勵模式。

離開部室時故意裝作沒注意到木兔的失落,但是話題卻是環繞着上一次練習賽有很多女孩是為了看木兔而來,一唱一和的很快就讓木兔回復精神。那時候木兔高興的搭着赤葦的肩膀吹嚧着自已有多厲害,下次要把音駒的貓爪要磨掉云云,以顯示他作為王牌的無限大能。

 

「像他那樣七零八落的人,要不是有赤葦你在,他根本做不到梟谷的王牌兼隊長。」

就在木兔像隻鳥般踏着奇妙的步伐走在前方,跟在後方的二人無意間視綫對上了,看着外表以至個性跟木兔完全相反的赤葦,木葉莫名奇妙的被逗樂了,不自覺的把心中所想的訴說出來。

 

「還因為有木葉前輩在……還有球隊的其他人。」曖昧的言詞衝口而出,赤葦在木葉察覺到之前馬上把話修正過來,希望木葉並未細心得察覺到當中的情素。

 

對於赤葦的說法,木葉因為驚訝而稍稍的瞪眼看了對方一下,隨即回到平常瞇着眼的狐狸臉模樣,喃喃自語的說着,「赤葦真的很完美呢,隨時可以取代木兔當隊長了。」

 

「木葉前輩為甚總是說我很完美?」

「因為你真的很完美。」

 

「那麼木兔前輩呢?」

「丟三落四的死屁孩,跟完美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正因為木兔前輩的不完美,才留得住木葉前輩在身邊。

這句話,卻是赤葦說不出口。

 

 

不,完美

完美並不美 我們多虛偽 你讓我的好 變成一種罪
完美並不美 當你愛了誰 我的完美也只是 不完美

 

 

當三年級要退役之時,赤葦亦接下了隊長一職,那天木兔罕有的像個隊長般的鼓勵着大伙,只是沒能說到最後就忍不住哭了。其他三年生跟木兔抱作一團的好好安慰一番,只是到最後他們全都忍不住的眼泛淚光。

最快回復過來的木葉向着赤葦招招手示意他過去,察覺到木葉的意圖,赤葦輕輕搭上了木兔的肩膀跟他保證會顧好球隊,結果這樣的承諾反而惹得木兔哭得更厲害,三年級生最後一次的部活就在木兔的哭鬧中結束。

 

然而畢業了並不是說他們就會分道揚鑣,反而升上大學或是決定去專門學校的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和自由。甚至乎之前受到『高中生』這個身份所限制的事,到離開高中以後都可以公諸於世。

赤葦知道的時候,是白福在他們的群組中曖昧地說要去木葉和木兔的新居開火鍋派對。看到白福的訊息,赤葦每個字都讀得懂卻又無法理解當中的意思。最快反應過來的是尾長問着『是說因為唸大學了,所以搬出來同居?』,然後白福貼出了嘿美笑笑的貼圖,不多久再說出了『那兩個傢伙搞在一起很久了』。然後小見和猿杙都表示不意外,一群人說下來甚麼粗鄙色情下流的話都出來了,而在他們亂說了好一陣子後,木葉和木兔才上綫看到一堆說他們閒話的對話,木葉是氣得亂傳貼圖以示不滿,更威嚇的說出『白福我要給你好看的!』。

然而讓木葉氣炸的是木兔突然傳來訊息『剛完事,去洗一下。註:那傢伙在我旁邊』。

本來只剩白福在跟木葉逞口舌之強,但是看到木兔的簡訊後,群組中像是暴動一般的每個人都在輸入簡訊,甚至乎連一向沉默寡言的鷲尾都忍不住傳來一張貓頭鷹掩面受不了了的貼圖。

 

『木葉前輩,可以告訴我,我的優點是甚麼?』沒跟上大隊在群組那邊吵鬧,赤葦選擇私訊了木葉。電話的通訊軟件未能把情緒和表情傳達出去,所以赤葦那心碎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木葉並未能看見。

 

『赤葦你排球打得很好、聰明又帥氣、廚藝一流、個性好而且正直、會關心別人、認真而且無所不能……總之就是完美啦。』明顯還是守在電話旁的木葉,也放棄了已經暴動了的群組,選擇跟赤葦私訊。

 

『木葉前輩不要再說我完美了,如果你不要,我不可能是完美的。』

把訊息傳出去,赤葦沒理會木葉有否看到就把電話關掉按在胸口上,彷彿用力按住胸口就能稍為舒緩那錐心的痛。然而赤葦其實都知道,心痛是假的,能夠止住心痛的感覺也是假的,沒能被木葉所接受的感情更是虛假得像幻覺一般,沒存在過也不應繼續存在。

 

 

 

當你愛上了別人,我再怎樣完美都只是多餘。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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